采访完张淞,我有点失望,因为他口中的自己没有别人对他评价的那样神奇;当我走近熟悉他的人,听到他的故事,我开始期待对他有更多的了解,在感动、感慨之余,能有所感悟。其实,一项工作无论多么平凡琐碎,都能干出“样儿”来,博出“彩儿”来;而一个故事无论多么寻常,都能有动人的情节,精彩的角色。张淞,就是把平凡工作做出“彩儿”的“角色”。
一台名声在外的“活电脑”
张淞是1968年的下乡知青,1983年到学校国有资产管理处房产科工作至2011年11月退休,整整工作了30年。虽然在基层,但他可算得上是学校的名人。提起他,“就是台活电脑”、“比电脑快、准,不用开机,不用查找数据,张口就来。”围绕他和他的工作,总不乏这样的评论。“张科长业务能力真是没的说,对职工住房情况、家庭成员情况、工作情况,有关房地产的各项政策,学校房产的历史沿革极其了解,学校哪个房子在什么位置,使用面积、建筑面积是多少,户型结构是什么、住的都是谁,他了如指掌,甚至一看图纸就知道是哪栋楼哪间房。”同事郭宇说起这位老大哥面带着自豪。
国资处处长解宗军告诉我,张淞记性特别好,对人名和数字过目不忘。他退休时,学校正在清理借房情况,待教师公寓房预售方案确定后即将进行资格审定,基于工作上的需要,返聘他再回到处里工作。“这么多教职工住房的统计,如果都去查找资料将耗时很长,而有了张淞,这些都省了,因为所有情况都在他脑子里。”
张淞对房地产政策的熟悉程度,让同事窦昱大为称赞:“房管科职能之一是住房管理,涉及职工切身利益,要用政策说话,一些事即使在他这解决不了,他也会针对不同情况把相关的政策解释清楚,让每个来访者都得到确切的答复。记得房改售房时期,市里没有相关政策,房改售房就由单位自行确定,当时威尼斯官网的预售政策由张淞起草。后来由于各单位政策千差万别,房价不均衡, 1999年市里出台了[1999]15号文件,与张淞起草的那个相差无几。”
一头兢兢业业的“老黄牛”
房产科工作细致繁琐,要为几千名教职工的安居生活服务好。教职工谁家落户、谁家燃气开栓、谁家有线电视开通等等大事小情,都到张淞那开证明。他的同事说:“学校2000多户职工,每家每户要办的这事那事,不只开一个证明,有的还要给家属开证明。这证明一天都不知道要开出去多少,谁来他都是先起身让座,然后摘下眼镜,认真写证明。燃气公司、元申广电的很多员工一见这手写体的证明,就知道是农大来的人。他们说:‘农大老张头,写一笔好字!’”
每年报销热费期间,面对教职工排队等待报销热费,他工作一天不肯喝水,这样免得因为要去洗手间耽误手上的活。他要手眼并用,在一张张单据上标明条件、记录、计算、审核、冲减票据,计算器上的按键已经被他磨得光秃秃的看不到符号了。
窦昱告诉笔者:“从我参加工作至今有11年,年底评优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选他,哪怕他忙于报热费,由别人代为述职,都还是要被选上。部门同事都说,谁不是优秀他都得是,他做到了。”
张淞在一次年终总结中引用了一句诗:“老牛自知黄昏晚,不待扬鞭自奋蹄。”同事们都很感动,他们知道,张淞对待工作的精神和态度正如奋蹄的老牛。
一个与世无争的“乐天派”
张淞风趣幽默,豁达乐观。通勤车上坐在他周围的人常常被他的调侃逗得大笑。“我经历过极左的年代,因为成分不好,没有入团入党。一路走来,纵向横向对比不同时期所处的社会环境、个人境遇,我能给自己一个合理定位。现在极左的年代已经过去,心理上觉得很轻松,个人对事物可以有自己的评价和看法。”
“房产管理工作并不好干,是个得罪人的活,不能违反政策原则,还要兼顾教职工利益。大部分人还是能理解的,即便因为个人利益受损把帐记在我头上,一般都能消化承受,不能因为工作的事闹情绪,也没特别的本事,就捧着这项工作干了三十年,就爱上了这一行。”
通过他的同事我了解到,张淞家里两代人都在东农,姐弟们都曾下过乡改造,如果不是受家庭成分影响,以他的能力水平会很有大发展,但他心境宽阔,与世无争,积极做事,善心对人。面对荣誉时,他总是谦让说:“还是给青年人吧,他们的成长能用得上。”在工作中,无论是领导,长江学者、教师、工人还是服务公司临时工,他对谁都是同样的态度,一腔热忱,不分等级,该怎么办就怎么办。
一位与人为善的“有心人”
目前,教代会关于教工公寓预售方案还没最后确定,房产科的电话就不断响起。刚放下电话的郭宇老师开始娓娓道来,“不论归不归我们解释,教职工就认定这件事必然与房产科有关,我们就得解释答复。有些事我们也明确不了,但职工找到我们,我们就不会推到别处。就按我们对文件的理解去解释,这是张科长的习惯,被我们传承下来。”
张淞对我说,“我没读过太多书,智商可能还行,况且工作都是熟能生巧,没有刻意做什么,有些事却要留心,职工要问起来咱不能一问三不知。来访的人他没开口,我就知道他要问什么问题,主要还是事先就了解情况。”
“不管与工作职责有关无关,只要有人找来,张科长不会让别人沮丧地离开。很多人都是带着火气来,笑呵呵地回去。他总能带着希望去劝慰,什么情况对应什么政策,从不激化矛盾。和人唠家常、聊生活,他对每个人的了解就是这样日常累积下来的。”
“在尽可能情况下为职工多做实事”是张淞干这份“不好干”的活却赢得好口碑的主要原因。张淞说:“对家庭生活困难的职工,我在政策限定内尽量能取上限不取中限,能取中限不取下限。”
郭宇动情地说:“工作中我们以兄妹相称,实际我对他像父亲一样尊重,他也拿我们当孩子般关心爱护。共事这么多年,打心里觉得他是个好人。”
对众人的采访结束了,我头脑里不断闪现张淞故事里的一幕幕场景,仿佛听到他的同事们在他退休前的欢送会上为他唱起的那首《夕阳红》。心中腾起一团感动,一番祝愿,祝这位好人一生平安。
(本报记者 贺莉莉)